【环球华报记者文佳】引子:今年9月,两年一次的“世界华文媒体论坛”在上海召开。会后在大会组织者的安排下,我们一行18个人选择去了贵州采风。这次去贵州,同行人中除了一个是来自贵阳的人外,其它人基本和我一样,都是中国的大多数地方都跑过了,就是贵州没去过。这不,我们就一起登上了上海飞贵阳的飞机,揭开黔贵的神秘面纱。
一、黔贵地区的后发优势
江南千条水,云贵万重山;五百年后看,云贵赛江南。
——〖明〗刘伯温
没想到,东道主贵州侨办、甚至贵州省政府和贵阳市政府的想法居然也和我们一样。在到达贵阳当天的座谈会上,主人们就介绍说,贵州是欠发达、欠开发地区,人均GDP多年在全国排倒数第一,就连西藏因为一直得到国家特殊政策扶持,居然也排在贵州省的前面。这真是让我们没想到。
然而,换一个思维角度,这还正成为了下一波发展的优势。首先是中央财政的支持力度加强了,这表现在贵州的国家项目投入以及税收上缴两个方面都能得到比其它省份的更多优惠。而在贵州自己来说,由于有天然的地理和环境优势,欠开发、欠发达意味着本身的原生状态得到了很好的保护。这在大陆先发展的大多数省份上下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广泛开展各种资源开发的大趋势中,贵州竟成为中国一方不可多得的净土乐园了。

千户苗寨

苗族服装100-200加币一件

苗寨收稻子

苗寨孩子放学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当春城昆明以及中国的夏威夷——三亚长年累月都有成千上万的游客在为找一个人少点的地方照相而发愁之时,旅游人士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就投向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贵州了。当然,贵州的旅游资源也的确是得天独厚,奇特的喀斯特地貌,山川瀑布河流,还有占总人口40%的少数民族,就连省会贵阳市也是森林环抱、绿地满目、湖光山色。而独特的气候条件更让贵阳获得了2007年中国气象学会颁发的“中国避暑之都”美誉。市长袁周今年6月就抓住机会率团在骄阳似火的广州,向当地市民们派发了总值25万元的旅游景点通票,让众多难耐酷热的广州市民到贵阳一享清凉。
其实大陆各地的特大型城市,哪一个盛夏期间不是赤日炎炎的呢?家家安装的空调使得小环境里的居民们能够蛰居,但大自然必须遵守能量守恒定律,当地人出门办事就只能任凭汗流浃背了。2006年8-9月间重庆市45度的高温持续了近3周,我9月底到那里时仍然觉得热不可耐,但当地人却说我们没有赶上热浪真是太幸运了。据说不少北京的居民已经选择每年去海南越冬了,那么漫长的盛夏去哪里呢?我们在座谈会上建议,除了“爽爽的贵阳”外,还可以提“冬去三亚,夏来贵阳”,因为春城昆明虽好,但却时时人满为患,于是谁维持原生状态便有了机会。这就是后发的优势,当铜凤凰、银凤凰落到了邻居家的梧桐树后,自家的梧桐树自然会招来金凤凰。
二、黄果树 VS 尼亚加拉大瀑布
犀潭飞瀑挂崖阴,雪浪高翻水百寻。几度凭栏观不厌,爱他清白可盟心。
——〖清〗黄培杰
讲到贵州的旅游景点,安顺附近的黄果树瀑布以其77米的一级瀑布落差而在中国拔了头筹。

黄果树瀑布景区

黄果树瀑布
我们先到黄果树瀑布附近的天星桥景区,穿过了多姿的钟乳石岩洞后,又得以欣赏水中石林。然后乘车到了几公里外的黄果树公园的进口。原本以为在进口就能听见喧嚣的水声了,谁知竟然是静悄悄的。估计因为不是周末的原因吧,从进口进去穿过盆景公园,一路上游人都非常稀少。将近走了1公里多路,700-800米外的大瀑布豁然跃入眼帘。聆听着那奔流而下河水轰鸣声,遥望着溅落湖水中泛起的水汽在阳光下形成的七色彩虹,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这时通往瀑布的小路分成了上下两条,我们在东道主的建议下选择了山上的小路。这条路把我们一直带入了瀑布的身后。原来在瀑布的后面有一个穿过瀑布的水帘洞,我们在水帘洞中被飞溅的水花淋的透湿。从洞口探头向下一看,天哪,千仞绝壁就在脚下。

黄果树景区银链坠潭瀑布
这让我想起几年前去安大略省游览世界第一的尼亚加拉大瀑布时,在“雾中少女”号游艇上,仰望从99米空中倾泻而下的巨瀑时,真的是感到天塌下来一样。然而,那里没有孙悟空能进去的水帘洞,你不能领略人在瀑布后面的那种仙境。因此,游览过尼亚加拉大瀑布的人们啊,如果你不能在有生之年去黄果树,那将必然是人生中的一大憾事。
不过,当我们当天下午赶回贵阳时,也遭遇了人生中的更大憾事。就在回程途中我们经过了织金洞,由于主人没有详细介绍,我们出行前也没有做好功课,竟然和织金洞擦肩而过了。回到家中打开了《中国国家地理》的“选美中国”特辑,才知道织金洞竟然是中国洞穴之最,而黄果树在中国最美的瀑布中却只能名列第 6。据“选美中国”特辑介绍,织金洞有70万平方米的面积,洞中有12个大厅,千姿百态的钟乳石在自然光和人工光的照耀下,简直美轮美奂,比瑶琳仙境有过之而无不及。想到贵州欠发达、欠开发的帽子短时间还摘不掉,但愿3-5年之内重游贵州时,织金洞内不会像昆明的石林那样同时有30万人在摩肩接踵、你推我挤(2002年火把节在石林的亲身经历)。
三、千户苗寨和侗族姑娘
塘上钲声隔岭闻,黔山积翠楚山分。 —〖清〗罗衔炳
我们旅游采访的第二站是去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首府凯里附近的千户苗寨。

走进千户苗寨

与省及黔东南州侨办领导告别留影

余秋雨为千户苗寨题词用美回答一切
我们中午赶到千户苗寨去用午餐。快到时,主人在车上就提醒我们,苗寨人非常好客,他们敬的自酿米酒是没有停的。果然,车刚停好,全副盛装的苗家姑娘们就拥了上来,从下车酒开始,入门酒,上楼酒,歇息酒,饭前酒,饭间酒,饭后酒,下楼酒,再来酒,真的是没有停过。那自酿米酒酒精度数至少有30度左右,比起偶尔喝的葡萄酒来酒精含量可是要高多了。我们海外媒体一行人个个都被敬了7-8碗,而男士们被热情的苗家姑娘至少灌了18碗,都成了醉仙一般,不慎酒力的人还真顶不住。

天星桥景点

天星洞溶岩石幔

山寨版苗族人合影

晒稻草布衣老妇人
喝完酒我们上了小电瓶车开始游览千户苗寨。这千户苗寨真的是得天独厚,共有千余户人家坐落在群山之中。寨中有清溪穿寨而过,溪上横卧数座风雨桥。远处依山而建吊脚楼层层至山顶,最高处为苗王居所。寨子外侧有梯田无数,引泉水灌溉,稻谷芬芳。秋季正值收获,寨民们以最原始的方式在田间收割打谷。寨中每天下午两点有免费表演,但我们因为路上耽搁,演出团特地为我们加演了一场。少数民族的舞姿一般,但服饰却很有特色,尤其是一个表演者能用树上随便摘下的叶子含在口中吹奏出美妙的歌曲。我们大家看似简单,也把树叶放到了嘴里,可是即便脸涨成了猪肝,也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千户苗寨鸟瞰

千户苗寨酒楼丰富的午餐酒宴

千户苗寨酒吧

苗寨广场歌舞
山下的大街上有苗族博物馆,分历史、文化、民俗、艺术等几个展室。原来5000年前,被黄帝轩辕氏战败的蚩尤,就是苗族的祖先。他们为了躲避战乱,多少年来不断向深山老林中迁移,最后才在大西南人烟稀少的高原中扎下根来。

黔东南州侨办侗族小左
黔东南州侨办的干部小左从我们进入州界就开始陪同我们。一路上她给我们详细介绍了黔东南州的风貌和当地少数民族风情,比专业导游还要熟悉。她自己也是来自侗族的姑娘。当天因为去苗寨,所以她穿着简装;第二天一早,她把从母亲和外祖母那里继承的、好几公斤重的侗族全副服饰穿上来送我们,让我们非常感动。那些相传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纯银首饰,有近十万元的价值。我们问她愿意一辈子留在黔东南吗,她说她前年曾经考过中央民族学院的研究生,只是英语没有过关才没被录取。等将来有时间恶补之后,还想再接着尝试。

侗族鼓楼
四、市府办公大厅和贵阳一中
红日东升黔之阳,照遍地下百宝藏。
——〖现代〗陈毅
马头倒挂千岩月,虎落斜穿万树云。 贵阳的老城区因为受环境限制,发展的潜力比较有限。经过规划,在距离原市区20余公里的郊区,兴建了金阳新区。计划中,金阳将在2020年完成建设,届时贵阳将分为老城区和新城区两部分。

贵阳市政厅
我们在参观新城区模型时,真的被现代的城市规划艺术深深地打动了:交通、建筑、绿地、休闲、公园、学校、医院,处处体现了以人为本、文明生态的理念。前期投资了3000亿元人民币,把基本架构搭好;后期还有7000亿元,虽然还没有能够落实,但美好的愿景、后发的优势,将会促使中央给政策、投资方出钱,顺利完成十年的规划。

市政大厅内
现时贵阳市政府已经在金阳新区设立了一条龙政务服务机构,市政府的几十个职能部门抽调了两百多临时干部,在那里集中为民服务。虽然目前服务质量和速度还没有跟上,每天只有几十到上百人前来寻求服务,但随着新区市政建设步伐的加快,外地投资人的成批到来,政府部门这样的先进理念式服务,一定会赢得群众的爱戴。

蒙启良副省长晚宴上演讲
东道主还带领我们参观了位于金阳新区的贵阳第一中学。这个贵阳中学可不可小觑,周恩来、胡锦涛、曾庆红等都在这里留过影、题过词。从路上看,这所学校完全像一所名牌大学的光景,进入校区,你很难相信那天文馆、科学宫、音乐厅是在一所普通中学里。塑胶操场、体育馆、游泳馆、网球场等一应体育设施,保证了学生们的尽情活动。还有宿舍和餐厅,我们没有时间去看,不过可以想象出来,那一定是普通中学里的五星级。据赵校长介绍,学校里的学生更是了得,近年来每年基本上都有一名省高考状元出自贵阳一中,北大、清华在贵州招的1/3学生出自一中。他们每年的毕业生有60%进入各类重点大学。所以,这样的学校理所当然得到各级领导的高度重视。
赵校长本人就兼任贵阳市教育局的副局长(或者是教育局的副局长兼任贵阳一中校长)。我们以为这样的学校学费一定很贵,但赵校长说他们的学费和其它中学完全一样,只要学生成绩达到标准,不会另外收费的。当然,如果成绩不够,缴纳的赞助费就另当别论了。至于赞助费是多少,我们就无从得知了。

敬酒歌热情灌酒

海外媒体人穿上苗族节日盛装
这次贵州之行,遗憾的是没有能去成遵义,因为那里正在召开全国旅游工作会议。不过在贵州的几天,从来不喝白酒的我,也几乎天天都被灌茅台。好在茅台的确不像二锅头、伏特加那样呛口、辛辣,喝到后来,居然也能头一仰,一小杯茅台就光了。
主人说,在贵州全省公款喝茅台都不算招待超标,因为茅台酒是地方土特产,而据说中央有规定,土特产招待检查组是可以的。与茅台酒相配的要我说是贵州的农家腊肉,口感非常到位。其它如蘑菇、酸菜鱼什么的,都还可以,但说不上有多可口。
不过,这次贵州行虽然留下了诸多遗憾,但是正是这些遗憾,在今后的岁月中将会一遍遍地呼唤着“重游贵州,重游贵州!”